诸葛厷在西晋时,年纪很轻就有美好的声誉,受到王夷甫的推重,当时的舆论也拿他和王夷甫相比。后来被他继母的亲族造谣中伤,诬蔑他是狂放叛逆。将要把他流放到边远地区时,他的朋友王夷甫等人到囚车前和他告别,诸葛友问:“朝廷为什么流放我?”王夷甫说:“说你狂放。叛逆。”诸葛厷说:“叛逆就应当斩首,狂放有什么可流放的呢!”
桓温进军蜀地,到达三峡时,部队里有个人捕到一只小猿,母猿沿着江岸悲哀地号叫,一直跟着船走了百多里也不肯离开,终于跳上了船,一跳上就马上气绝。剖开母猿的肚子看,肠子都一寸一寸地断开了。桓温听说这事大怒,下令革除了那个人。
中军将军殷浩被免官以后,住在信安县,一天到晚总是在半空中虚写字形。扬州的官吏和百姓沿着他的笔顺跟着他写,暗中察看,也只是写“咄咄怪事”四个字而已。
桓温的宴席上有个参军用筷子夹烝薤没能一下子夹起来,同桌的人又不帮助,而他还夹个不停,满座的人都笑起来。桓温说:“同在一个盘子里用餐,尚且不能互相帮助,更何况遇到危急患难呢!”便下令罢了他们的官。
中军将军殷浩罢官以后,不满意简文帝,说:“把人送到百尺高楼上,却扛起梯子走了。”
竟陵太守邓遐罢官后去参加皇帝的葬礼时,拜见了大司马桓温,桓温问道:“你为什么更加消瘦了?”邓遐说:“我在叔达面前有愧,不能不因打破饭甑而遗憾。”
桓温罢免了太宰司马啼父子后,仍然上奏章说:“应该割断私情,以留心长远大计。如果清除太宰父子,可以免除后患。”简文帝在奏章上亲手批示说:“我可不忍心这样说,何况所做的超过了所说的。”桓温又重新上奏章,言辞越发迫切。简文帝再批示说:“如果晋王室的国运久长,明公就应该奉行这个诏令;如果晋王室国运已去,请让我避开进用贤人之路。”桓温读着诏书,害怕得手发抖、直流汗,这才停止上奏。太宰父子被流放到遥远的新安郡。
桓玄失败以后,殷仲文回到京都任大司马咨议,心情似乎反复不定,不再是以前那样了。大司马府官厅前面有一棵老槐树;枝叶非常松散。殷仲文由于月初集会,和众人同在官府厅堂上,他对着槐树看了很久,叹息说:“槐树枝叶散乱,不再有生机了!”
殷仲文既一向很有名望,自认为一走会主持国政。忽然调任东阳太守,心里非常不平。当到郡上任,经过富阳时,感慨地叹息说:“看这里的山河地理形势,应当再出一个孙伯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