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方天地,是为了爱开辟;总有一句歌词,是为了爱诠释;总有一滴眼泪,是为了生命放肆;总有一颗心,是为了我不离不弃。
——题记
三月伴桃花,碎雨细打窗。我坐在四周充斥着消毒水气味的白色病房里,娴熟的剥着瓜子。从未有过这样的宁静,两颗心平稳的跳动,两个人浅浅的呼吸。她仰望着那块映着她憔悴面容的擦得蹭凉的天花板,嘴巴张开着似乎在说些什么,待我想过去把剥好的瓜子放在她手里时,她却急匆匆的移开了她的目光。她的眼神慌乱的四处张望着,两只手也不知所措的胡乱摆弄着,像是一个犯了错害怕被老师惩罚的学生。
我把瓜子放在桌子上,然后挪动着沉重的步子来到她的病床前,我去握她的手,她先是抽搐了一下,然后接着便完全适应了我手心的温度。”……妈……“我废了好大的劲儿才从口中硬挤出一个字儿。”哎,妮儿……“她闪躲的眼神终于平静下来。我伸手去抚她的脸,竟想不到她的脸干得像枯草一般,眼睛里泛红的血丝把她衬托得越发萧条。我的眼眶一热,手便颤抖起来。
”妮儿,把镜子拿来,给妈梳个最好看的发型吧。也让俺闺女瞧瞧,她妈妈有多好看哩!“她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生气,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我转身,用袖子拭去泪,拿起桌子上的镜子和梳子,还有前几年就给她的一个头绳。
我轻轻的抚弄着她的头发,一缕密集的银丝刺入我的眼睛,也扎进她的心里。她叹了一口气,说:”人毕竟老啦,病也就多啦。不知道哪天就见不着你啦,你可得抓紧时间孝顺我呀。“我没说话,卡在了喉咙。
直到此刻才发现,我竟从来没有认识过她。
此生,我希望和我白首不分离的人是你。妈,好好活着。
只见她手中的镜子滑落在被子上,我便放下手中的梳子,将她的头轻轻放在枕头上,转身又剥起了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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