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做梦。偶有几次还能在梦中预知未来,有时候在现实中发生的一些事,猛然想起在梦里也出现过,真叫人不可思议!
下午醒来的时候,已是三点。我慵懒地爬下床,踉踉跄跄地走到茶几旁,倒了一杯水喝下去。只是感觉时间停了那么三四秒钟,我倏地睁开眼睛,跑到厕所把水呕出来——水杯里的水竟然是浑浊的!我恨不得把胆汁也吐出来,可惜出来的只剩下唾液了。我立刻跑去叫妈妈,“妈妈,这水是脏的!”这时妈妈漫不经心地走过来,用透明塑料杯倒了一些水,放在面前摇了摇,我看不见她的眼睛。接着她把那杯水喝了下去,我讶异地看着妈妈:“妈妈,这水······是脏的······”我吞吞吐吐地说道。“没办法,现在全世界的水都是这样的。你要想活下去,就只能喝这个了。”说完妈妈就消失了。
看着手里空荡荡的杯子,听到外面有很大的噪音,我走出门外。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快疯了!我这是在哪里?我家门前的菜地不见了,树木无影无踪。土地光秃秃的,有的只是车水马龙的街道,和来来往往的人群、傲然耸立的高楼。耳边听见的,也都是汽车从我身边呼啸而过的嗡嗡声,还有人们源源不断的争吵声。我吓得跑回家去,可是当我再次回过头时,天色已暗了许多,已是晚上了。妈妈换好衣服走出来,对我说"去沿江路走走吧。"
今夜,注定是个无月之夜。可在嘈杂的闹市上,却是灯火阑珊的。我们沿着江边一直往前走,似乎走不到尽头。东江河上,全是密密匝匝的垃圾,肆无忌惮地漂浮在水面上,发出令人恶心的馊臭味。而岸上呢?不知怎的,所有的人都是弯着腰弓着背的,低着头,走着、走着。而在璞光灯的照耀下,我看见了他们的影子,它们胸部中间偏左的位置——居然是空的!并且,那些人在与我擦肩而过的时候,总是对我露出狡黠的笑,时不时说着丑恶不堪的脏话。我毛骨悚然,马上学着他们的样子,缓慢地走着。
街道上有许许多多的摊子,其中最显眼的就是那家小吃店,它马上就引起了我的注意,里面陈设着各种各样的色香味俱全的事物,烤鸡翅、羊肉串、臭豆腐等等数不胜数。可就在我眼花缭乱之际,它们却变成了扑满苍蝇的死鸡,泡在羊尿上的猪肉,满身长毛的豆腐······猛地一眨眼,它们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老不死的你给我滚开!”一个女人的斥骂毫无征兆地响起来。
“你怎么能这样,我可是你亲老子!”被女人推倒在地上可怜又可悲的老人说道。
那个女人,虎背熊腰,一脸富态的样子,趾高气昂的站在老人前面。那位来人,瘦得不堪,狼狈地坐在女人面前。他们依然争吵着。
后面的我什么都听不清了,只听见身边的人似乎都笑。他们在笑什么?我并不知情。只是后来,我忽然听到身后有波浪翻滚的声音,向后一看,那个充满臭气冲天的垃圾的江水正滔滔不绝地向我们这边涌来,我拔腿就跑。跑着跑着,后面的人就不见了。后来我跑到了一座山上。在山上,我看到了大地上的一切,都被肆虐的洪水淹没了。再后来,天空下起了大雨。
不知不觉中,我便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正躺在自己舒服的大床上。而窗外阳光明媚,树木郁郁青青,柔软的枝条正随风摇摆。原来,那只是个梦,只是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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