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浠浠沥沥”地下着,我撑着伞在大街上闲晃。春假就要结束,马上就可以上课了。让我像这样整天无所事事,别说别人,我自己都有点受不了。
度过了潮湿的梅雨季节,这样清爽的夏季小阵雨为人们带来了丝丝凉爽。身边一个个面无表情的人,或从我后面超过,或向我迎面走来。我感到一点恐惧,我还没适应大都市的冷漠和超高速。
因为要上大学的缘故,我离开家乡来到G城,寄宿在父亲的友人欧阳世家中,并以帮人家工作来抵住宿费。这家人对我不错,工作不算多。就像今天,还给我放了个小假。
所谓“工作”就是,做做法师该做的事—维持人类社会的“干净”,不让一些“脏东西”招摇过市,扰乱人们的正常生活。
但是说实话,我一向不喜欢大城市,因为这里聚集着形形色色的欲望,人性在这里早已泯灭。那一张张严肃的脸面下隐藏着怎样的一副嘴脸根本没人想象的到。而由于欲望的驱使,大城市,往往到处都隐藏着“脏东西”,它们大部分自欲望中产生,在复杂的环境中找出它们是件难事。所以,每当我走入人海中即使发现了一些怪怪的东西,等我追到跟前,它们也早已不知去向。现世的法师已开始退入宅邸,等待人们的委托,像欧阳家就是一例。
还有一点令我不舒服的就是,城市里人们的思想太复杂,导致他们散发出的气不仅乱而且充斥着不安和焦虑。由于我天生就是一对紫色的异于常人的眼睛所以可以看到人们看不见的东西,同时我可以通过眼的异能来了解人们发出不同气时的心情。自从来到此地,感受到人们的抑郁的心情连我的心情也变糟了。
当我拐过街角时,一阵灵气迎面飘来。不用看我也知道是欧阳师舅的“式神”来找我。师舅的“把戏”我算是领教了,法师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创造“式神”,赋予它们自己喜欢的造型。在家乡时,我也曾见过别地的法师通过“式神”传递消息,几乎都是历代“式神图”里的造型。巴掌大的小人,穿着仙女似的云裳踏云前进,飘飘带带的好不逍遥。唯独我这位师舅,大概是因为住在城市里,他的式神造型总是怪怪的,小猫小狗的不算,有时式神还以恐龙的形象出现!初初令我好不习惯,但慢慢也适应了。
所谓“式神”是法师依靠法力和精神力创造的无思想,无感觉的“念力幻像”,它们可以帮助法师进行一些活动,例如传递信息就是最普遍的一种用途,同时它们还可以进行刺杀,狙击等。它们的用处很多,但缺点也不少。比如说,它们虽然会毫无怨言的执行命令,但只执行一次,即使失败也不会自行弥补错失。这样一来,有时幕后的法师就不得不亲自出马解决问题。
师舅的怪“式神”慢慢飘近。我瞪着这个黄黄的,像狗一样的“式神”,我伸出手接住它。在指尖与它接触的刹那间,它化做青烟消失了,我的耳边响起一阵话语:“丫头,你已经晃了一上午了,该回来吃饭了吧!等你等的我都快饿死了!”这就是师舅花费念力造“式神”出来给我传的话?天哪,他怎么这样浪费自己的念力?。
算了,与其浪费精力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不如节省力气快快回去的划算,于是我立刻向欧阳老宅的方向走去。
穿过门头悬着镀金龙头的暗红色大门,我走在通往正堂的青石板路上暗暗祈祷师舅不要趁吃饭的时候派工作给我。
“啊,你回来了!”师舅一见我的身影就大声叫道。
不妙,我心中感到一丝丝不安,他又想怎么样?
“紫姬,你终于回来了,让客人们好等啊!”师舅在我跨进正堂的门时笑嘻嘻的对我说。
客人?在吃饭的时候到来?是来蹭饭的吧?
“咳,咳,不是你想的那样。”当师舅看穿我的想法时,像被卡到似的轻咳了几声。
“请容我介绍,这位是我的外甥,慕容紫。紫姬,这两位是陈显东先生和他太太。”
我按照欧阳家的待客习惯:闭目,颔首,向他们稍稍点了一下头。
然后,我才抬眼看清来客。
这对夫妇,男的浑身名牌,女的珠光宝气,一看就是有钱人家,但他们周身散发着悲伤的蓝色气,两人都梢显疲惫。尤其是陈太太,两只肿得像桃似的眼睛更将他们的不幸表露的一览无疑。
“这孩子,看见人家伤心怎么连同情都不知道表达一下……”师舅在一旁小声地嘀咕着。
臭老头又在读心了。
师舅会读心术,所以可以轻易的得知别人的想法,这不,他正窥探我的心思。
我扫了他一眼,然后一声不吭地站着,等待他告诉我事情的原委。
“呃……陈先生和他太太是来找我们做法事的。”师舅终于耐不住性子张口告诉我:“他们的孩子刚刚去世,为了能帮这个孩子转世,他们便找到我这儿,希望我们能帮助他们完成心愿。”
做法事?不是和尚做的吗?法师是干这个的吗?再说,一般的孩子离世后会有“专人”带领他们进入“轮回之地”的,犯得着找人做法事吗?我糊糊涂涂的听着,不太对劲呀?
“这样吧!我会叫紫姬去帮你们做法事的,”宛如一道霹雳击中我,使我头脑一下清醒了许多。
我听见师舅正对夫妇俩承诺着:“至于时间嘛……就明天吧!可以吗?唉,你们也不要太伤心了¨”
“可是,这位慕……慕容小姐还太小吧,我们担心她……”陈先生扫了我一眼,当他看见我的眼睛时,我察觉到他眼中的惊慌。
“而……而且,慕容小姐似乎有点……”这人是结巴吗?说话吞吞吐吐的。
是,我承认我的眼睛是和常人不同,但应该不至于可怕吧?可他看我的眼神就像见到鬼似的。
“呵呵,这不用担心,阿紫年龄虽小,但她的能力是不容忽视的,而且她异于常人的地方使她更具备法师的能力,这些你们不用担心。”师舅为我辩解道。
“那么就麻烦您了,我们先告辞了。”陈氏夫妇这才放下心来,但他们的眼神仍令我感到不舒服。
送走了夫妇俩的师舅一转身发现自己正处于我冷冷的注视下,老人家干笑了两声。
“呵呵,该吃饭了,饿不饿?走,走,去吃饭。你不想回答我的问想一边吃饭,一边给你讲原因,怕饿坏你嘛!”师舅眨眨眼。
“那个……那个什么,紫姬啊……”吃饭时,师舅受不了我一声不吭默默吃饭所带给他的压迫感,终于开口了。
“其实呢,我并不想给你工作的,但昊天他去办另一件事了,所以我只有委托你了。”我这才发现饭桌上少了一个人,欧阳昊天,师舅的儿子又不在。
说“又”的原因是,那个人很少在家,没几顿饭是和我们一起吃的。
那么只有我任师舅使唤了,没办法了。可是为什么找我们法师做法事呢?
“因为,其实他们是‘禅’那家伙介绍来的”师舅抿了口酒:“我收到‘禅’的口信说,他们的孩子有点问题。”
“禅”是城外一所宗庙的主持,他们庙经常为人们做法事。现代人虽然生活在大都市里,却仍相信我们这些所谓旧时代的“迷信”,真让我们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有点问题?难道是……
“答对了,‘禅’发现他们的孩子没有‘灵’存在的迹象,只剩躯壳在了,他不敢冒然行事,所以让陈氏夫妇到我们这儿来一下。”师舅替我解开了疑惑。
一般来说,人去世后,他们的灵会一直潜伏在躯壳中,直到七七四十九天后,再由“专人”领导他们前往该去的地方,或者,由死者家属找和尚替死者做法事,提前引导死者的灵前往“三渡河”边,早到一步转世遇见好的轮回的机率会大一些。而“灵”擅自离开了躯壳便会变为“孤魂野鬼”,那时就是我们法师工作的时候了—清除脏东西。
那么你想我怎么样呢?
“我希望你借明天帮他们做法事的时候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师舅看着我不紧不慢地说。
好吧,反正我没事做。
“那么吃完饭我帮你准备准备。”老人家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还有一件事,紫姬啊,我都说过好多次了,你不能因为我会读心就不开口说话呀!我这么一个人说话,好像在唱独角戏一样,感觉不好啊!开口说嘛!”
"不要,会累的。"
“怎么这样对待我这个孤寡老人啊!不公啊!”师舅又拿出装可怜这一招逼我说话。
“好了,不要装哭了,你都这么大岁数了,还玩小孩子的把戏!我说话就是了。”我实在受不了师舅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无理取闹,只好开腔。
“呵呵,早就该这样嘛!吃饭吃饭。”
第二天。
“那么,慕容小姐可以开始了吗?”陈氏夫妇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
我扫了他们一眼,点点头。
……
“怎么样?”师舅从我一回来就派人来问。
“的确,那家人孩子的‘灵’果然消失了。而且据我判断,那个‘灵’不是无意间离开躯壳的。”我向师舅报告着经过上午“做法事”得出的结论。
老人家饶有兴趣的听着。“哦,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那个婴孩的‘灵’是故意离开的。我了解到,陈太太是在医院生产的,但是孩子一生下来不过半小时就死亡了。而在另一个产房里,一名孕妇和陈太太几乎是同时进行生产的,只是她孩子的出生比陈太的孩子晚了几分钟。在陈家孩子死的时候,隔壁孕妇的孩子曾出现心脏停止的迹象,经过医生的抢救才脱离危险。”
“哦,你有什么怀疑吗?”师舅眯着眼。
“师舅,既然您知道是怎么回事就不要让我说了嘛!”这个老头明明就清楚事情的原由,还要我一一道来,可恶啊!
“啊?我不知道啊?说嘛!”他还敢大言不惭地装傻!
我清清嗓子:“也就是说,陈家孩子知道自己气数已尽,便在‘灵’脱离躯壳那一刹那强行闯入隔壁产房的孩子的躯壳中,并且将其的‘灵’驱赶出去,自己独占了别人的躯壳,借以存活。所以,那个无辜的婴孩才出现短暂的心跳停止,其实那时是陈家孩子正在熟悉新躯壳的过程。”
“简直就是‘鸠占鹊巢’嘛!小小的年纪竟然做出这种事!”师舅气呼呼地说。
“因为它在离开躯壳,想霸占别人身体时就已经演变为‘恶灵’了,所以才会将想法转变为现实。但有一点我不太明白,那个被驱赶的‘灵’到哪去了?”我一路上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你说过陈家孩子转变为‘恶灵’后才进入新躯壳的,那么消失的‘灵’会到哪去你不会不知道吧?”师舅一脸严肃的问我。
“您的意思是……那个恶灵,它将无辜的‘灵’吞噬了?”我简直无法相信。
师舅不吭声。
……
自从得知恶灵婴孩寄存在另一个婴孩的躯壳中,师舅便让我去查它的下落。经过式神的调查我已得知它潜伏的人家姓“周”,和陈氏一样是个有钱的家庭。
由于这是件无委托的工作,所以给我的行动带来了不便,我总不能自行进入周家吧!无奈之下,我只好一连几天都匿身于周家附近的树上,并在周家宅邸的一些角落里布置了“式神”,因为它们可以当我的眼睛和耳朵进行监视和监听。
我生平最讨厌小孩,特别是婴孩。他们其实在未出生时就已经有了善恶之分,只是在出生后不曾表露出来,他们的劣根性是在十几岁的时候才渐渐突现的。然而,婴孩为最,他们不懂的如何收敛他们的意念和欲望。在出生那一刹那,他们的欲望最大,我估计陈家的孩子就是因为有很强的欲望希望能留在世上才转化为恶灵的。但这个生灵的意图到底是什么呢?一般的婴孩无非只有想“出生”这个欲望而已,可照这样看,恶灵婴孩的目的不是那么简单。
已经不知是第几天了,那个婴孩一直不曾露面。大概是周家太宝贝这个“孩子”了,让他躲在屋里免受烈日骄阳。毕竟他是可以为周家传宗接代的男婴!
这个周家已经有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虽然她也受宠,但比起男婴就差了一点。可这个当姐姐的倒是很喜欢她的新弟弟。也就是说,这个婴孩在这个家中简直受到无比的宠爱。我无言的观察着这个看似幸福的家。其实如果我不揭露它的身份让它和这家人假装美满的生活是不是更好呢?
可惜,恶灵就是恶灵,就像狗改不了吃屎一样,恶灵终究改不了作恶……
就在我想收手时,它终于忍不住让本性的暴露了。
这一天是婴孩的“百日”,周家宴请了许多客人。其实,所有婴孩的“百日”都是他们邪恶力量聚集的日子,偏偏这世上有很多人为自己的孩子出生了一百天而庆祝。
席散后,周家老小都因疲倦早早回各自的房间休息了。偌大的宅邸在黑暗中静寂无声。面对着这一片黑压压的建筑,我有点昏昏欲睡了。
一阵“悉悉簌簌”的轻微响声搅扰了我的小息。我睁眼向大宅望望,发现了我的目标。呵呵,真是不枉我白等啊!我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怎么我的行为像一只等老鼠出动的猫啊?
那个恶灵婴孩已从自己的婴儿床中爬了出来,正慢慢地向它姐姐的房间爬去。它面无表情的行进着,眼光中透露出一丝丝贪婪。它想做什么?我并不想搞清楚它究竟想得到什么?
接下来的一段插曲让我感到喉头一阵恶心。就在婴孩前进的路途中,突然半路杀出一只老鼠。这灰溜溜的小东西被眼前的婴孩吓了一跳,正准备好好观察一下眼前似猫大的生物,但动物的直觉告诉它,眼前的生物并非善类最好走为上策。
所以,小老鼠眼神还没落在眼前生物身上就立刻调转头。谁知,刚刚准备逃窜,那个婴孩突然像猫那样一下跃起直扑老鼠,瞬间将老鼠抓住。我一惊,它想干什么?替周家抓老鼠?谁知,令我更吃惊的是,恶灵婴孩竟然一口咬在老鼠颈部,生生将老鼠吸干,然后随手将老鼠的干尸弃置一边,面无表情的继续自己的前进,我感到胃部一阵翻滚。
我突然不想制止它,只想看它到底想做什么。
只见它慢慢地拉开它“姐姐”的房门,眼中闪着丝丝诡异的目光。我眯着眼观察着这个不详之物的一举一动。
房间里只有“姐姐”均匀的呼吸声,她大概正在美梦中吧!如果她睁开眼见到自己疼爱的弟弟正面无表情的观察她的话,会有什么感觉?
恶灵婴孩悄无声息地靠近姐姐,像只野兽似得窜上床,向它姐姐白嫩的脖子伸出“魔爪”,它那细小的手此时显得那么有力,它姐姐被扼住的脖子上渐渐显现出青紫色的掐痕,而女孩也在睡梦中感到窒息的痛苦,她的面上布满豆大的汗珠,身体也僵硬的挣扎着。
“你在看戏吗?还不动手!”师舅急切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原来他一直在监视我。
那个女孩本来就是今晚劫数难逃,她有先天性的心脏病,我问过“禅”,她应该会在今晚病发身亡。而那个“婴孩”的行为只是提前她的死期。
“那你也不该不救人啊!”师舅的声音里充满了不满。
“好,我去。”想想我也不对,我便立刻冲进屋内。
死亡的气息在房间里弥漫着,我看着那匍匐在女孩胸前的小小的身影。
“喂,她的死期还没到呢!你最好不要动她!”我朝那个恶灵嚷道。
我不担心有其他人会听见,因为在进入房间之前我已布好了结界,不会有人妨碍我收拾那只“脏东西”。
受了惊的恶灵尖叫一声退入幽暗的角落里,只有一双闪闪发亮的眼睛表露着它的位置。
我走到床边查看女孩的情况,还好,她只是昏过去了。
“你不要再做无谓的反抗了,”我凝视着黑暗中犹如野兽般的婴孩的眼睛。
“你应该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和我走吧!你已经触犯了灵界的条令,再怎么样你都是死路一条。”
恶灵不出声息的盯着我,当它看见我的眼睛时,我感到它强烈的恐惧着。
“看来你的确知道我的身份,那么别再让我浪费口水,也最好不要惹恼我,不然你的下场就……”我在享受它的恐惧时,再一次对它做了通牒。
“我只是想留在这个世上,享受父母的宠爱,享受他人为我做的一切,等到这个身体渐渐长大后,我还可以拥有权利,以及金钱!为什么不能让我体验一下活着的乐趣?”面无表情的恶灵婴孩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
“你的命数里是不会有这些的,因为你实际的灵早已消失了,现在的你只是苟且残喘的怨气而已,所以你不应该奢求什么。”我望着这个把自己的未来已经策划好的恶灵。
“不!在我的生母十月怀胎的时候我就听到他们大人对我未来的期望,陈家可是一个名门旺族,他们的财富是无法估量的,所以我的生活原本是多姿多彩的,也是让众人羡慕的美好生活。我不会舍弃这一切的,我等不到下一次轮会,那么长的时间,让我如何能等待!我要拥有这一切!一定要!我不会离开这些美好事物的!”它歇斯底里的喊叫声在我的耳膜里冲撞。
“这些只是你的欲望在作祟,不要因为得不到而懊恼,每个人的人生都是有规律轮回的,终有一天你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而现在你只是时候未到。”
“不要!我说过我不要等!我会想方设法留下,得到我的一切。”
我不知道这个固执的恶灵要让我说多久才会罢休,我只知道我耐心已经快用完了。
“那么你为什么要杀害周家大女儿呢?”
恶灵幽怨的说:“因为我的一切是我自己的,我不会让别人来分享的,我的爸爸,我的妈妈,一切都是我的。如果多一个要和我分享这些愉快的人,你让我如何忍受?所以我要她远离我的生活!”
忍受?我已经无法忍受这个固执的恶灵了!我有些厌烦,我一向都没什么耐性与人罗嗦。
“你够了没有?我再讲一遍:和我走,去你该去的地方!不要再怨天尤人了,也不要再做梦了!”
婴孩从它那面无表情的躯干里发出一阵冷笑:“你以为我不知道我和你回去后的结果是什么?错,我很清楚我都做了什么!所以我知道我的结果是什么!你不要想让我傻的和你回去受罚!”
我已经不想再和它浪费时间了,因为它决不会为自己的罪行认错。
“你知道自己的罪行是吗?扼杀无辜的婴灵,意图谋杀人类,以及拒捕。你的错误是不少,那么我们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我慢慢从口袋中拿出“生死符”说道:“你只有死路一条!”
“不要,你不应该阻止我,我有权利得到幸福!”恶灵几近狂怒地嚷到。
“我从一出生就失去了一切,为什么我不能靠自己的力量拿会来?既然幸福已无可挽回地抛弃我,我就有权从生活中获得乐趣,而我必须得到它,无论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这话我在哪本书上看见过。我有点为它悲哀:“对不起,我们的宿命都是已有定数,而无法改变的,任命是你唯一能做的……”
面对被我逼进死角已经瘫软的恶灵,我飞快的将“生死符”贴在它的天门上,一道金光将恶灵打散,只从光中传来了恶灵断断续续的声音:“你和我一样都只是……宿命……是可以……改变的……”
我伸手触摸着恶灵褪散后留下的青烟:“宿命是可以改变?也许吧!但,我不会试图改变什么……,因为无论我怎样努力,我的结果都不会变!”
准备回去时,我查看女孩的情况,她已经安静地离开了,去了自己该去的地方。
走出周家大院,望着迷雾般的黑暗,有多少欲望隐藏在这无尽黑雾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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