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将至,在这个为老人设定的节日中,年老体衰的爷爷不幸病倒在床,纠缠多年的胆管炎又发作了,此次病情比较严重。当地竹林小诊所点滴都不见效果,在老家第一医院也住院治疗一段时间后,疗效不佳。于是,奶奶带着爷爷来到厦门中山医院住院,我们住在厦门,也好对爷爷他们有个照应。
晚上八点多,我们匆匆赶到医院,爷爷静静躺着闭目养神,奶奶也无精打采地坐在一边。“爷爷!”我怯生生地叫了一声。爷爷猛地睁开眼,一激灵,用一口纯正的当地话呼唤了我的小名——“扬扬——”说完又无力的躺在病床上。我发现,爷爷的鼻子上有一条绿色的管子,病床上到处是吊瓶。我从来没见过这种场合,倒是电视剧中,病重的人就是这样,连氧气都要输。旁边摆着心电图。我心一阵紧。
时间平静地过了半小时。突然,爷爷拉了一下被子,双目一下闭住,蜷缩成一团。奶奶发现了异常,赶紧帮爷爷盖上了被子,爸爸也很快请来了护士,护士诊断过后,分析:“畏寒。”说完打了一针,又走了。打完针后好像也没有好转,爷爷浑身颤抖起来,支架床也随之晃动,他的脸抽搐着,我蹲下,看着爷爷——他已经是那么苍老,年轻时也靠苦力赚钱养家,难免老年时落下一副多病的身躯……越来越快,越来越猛,爷爷没有停止颤抖,反而开始浊重地喘息,似一台巨大的抽风机,仿佛马上就要坏了。一滴泪珠无声的流过我的脸颊。爷爷如此痛苦,奶奶作为他的老伴,也不好受。我看着奶奶,她也老了,驼着背,双眼里满是疲惫,焦急。爸爸再次请来护士,护士后面还跟了许多医生。我看着心电图,发现心电图忽高忽低,十分不稳定,频率时而降到60,时而暴涨到130。奶奶终于忍不住,出门打了电话,地方话我只能略知一二,大致是:奶奶打电话给家乡的阿伯姑姑(他们都是爷爷的儿女),哭诉爷爷现在的情况,如果我和爸爸没来帮忙,她都不知道怎么办呢。我还看到,奶奶的泪水也控制不住了。
大家一阵手忙脚乱的安抚救治,爷爷终于停止了喘息,但是,马上烧到了41度,并且开始呕吐。爷爷躺在病床上,姿势错误,又吐不出来,大家还得帮爷爷抬起来侧身吐。医生紧锁眉头,不知如何治疗才好,而护士和我们,眼中除了急,还是急。
姑姑和阿伯从乡下赶来了。此时已经是半夜了,我因为爷爷而毫无睡意,一路上也惦记着爷爷,但当躺上温暖的床后,我一下睡着了,但,在梦中,又浮现出了爷爷的脸庞……祝爷爷早日康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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