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不抛弃苦心追求的人,只要不停止追求,你们会沐浴在梦想的光辉之中。
——佚名
十八岁,成人礼。
不爱它,也不恨它。
曾几何时,我站在回忆的岸边一个人静静地向远方望去,阳光透过湖边折枝杨柳轻易洞穿我的身体,全部的姿势停了下来。最后,凝固,定格,变成密不透风的黑影。回想那些日子,带着所有的悲悯极其无力地向命运宣战,天空为我遮蔽了阳光,大地为我曲折了道路,所有的悲伤和痛苦都化成单行的眼泪。停下来,再继续走。倒下去,再爬起来。没有痛,只有笑。慢慢走到梦想永远走不到的终点,等待栀子花开满我的世界。我知道梦想不会太远。
不再记得泪水和汗水是什么颜色,一个人孤独地走在高考的路上,这一路没有太多平静,只有永远做不完的试题,还有永远谈不完的高考,把头深深地陷进书海里,背对着那些年我们说过的誓言,随时迎接着困难和磨难,每根的神经都被冷酷无情的现实锤炼的坚不可摧。
时光冉冉,倒转回忆。清冷的湖水,消耗殆尽了多样的年华。湖边,我仍然像昔日那样静静地向远方望去,只是此时,手中多了一张泛黄的彩色照片,当我紧握它的时候,仅仅是在一年前。
所有的一切就像梦境一样给人美好,又给人痛苦。一年前,我的爱情从开场到落幕,来的太快去的也太快,现实一点一点地蒸发着急速沸腾血液,留下一层淡淡的红色烟雾。爸爸就像红色烟雾,和爱情一起沿着空气化为灰烬。从来没有忘记那天,十八岁,成人礼,还有我这辈子做的最荒唐的事,头脑中还有那天的记忆,清晰却又模糊,,一个少年傻傻地冲到演讲台上,朝着所有人大喊了一句:“方小艾,我喜欢你,我希望和你交往。”还没等他准备好一切的时候,那个叫方小艾的女生站了出来,冷淡地说:“对不起,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少年红着脸跑下了讲台,逃出了礼堂。也许方小艾只是他人生的过客。
仿佛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与我无关,因为我忘了我就是那个少年。还是忍受不了痛苦,一点又点拾起了想念,一连几天,我消失的无影无踪,逃离了学校,离开了家,只留下一封信,告诉爸妈我走了。以前看到报纸上报道中学生离家出走的新闻总是觉得可笑,从未想过自己也会离家出走,我也正是带着这份可笑消失了几天,然后还是照着原来离家的路回到了家。
离家出走,离开了还可以回来,但是有些东西离开了就再也回不来了。原本以为回家之后还会和以前一样生活,可是一切变了,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爸爸已经去世了。全部的全部都是因为我,因为我留下的信,我离家的那天下午,爸爸在我的床上看到了那封信,过了一会儿,妈妈听见地板发出深沉的碰撞声,走到我房间看到爸爸躺在地上,无力呻吟说着一句话:“让他记住,我的梦想也是他的梦想。”所有的一切都晚了,爸爸因为心脏病突发,抢救无效,就这样离开了人世,再也回不来了。
少年已故。妈妈含泪跟我说这些的时候,我始终不能接受突然发生的一切,我不相信爸爸真的走了,如果那样我会很痛苦。无尽的黑暗一瞬间将我完全笼罩,思绪就像一杯打翻了的咖啡,在空中无法收回,渐渐被自己埋葬和隐藏的过去,如暗潮一般不断地涌动,再也拦不住绝望的眼泪,在黑暗的角落里滴落下来。梦想两个字在脑海急速的转动,我的梦想,他的梦想。8岁那年,爸爸带我去了浙江大学,我站在门口拉着爸爸问那是什么字,爸爸说:“那是梦想。”我感到十分不解,明明那是四个字,爸爸解释说:“孩子,爸爸一辈子的梦想就是眼前的浙江大学,可惜没有机会了,以后就得靠你了,他也会成为你的梦想。”是的,爸爸和我都是浙江大学。所以,我一定要考上浙江大学。
我准备好了一切,即刻出发,回到了熟悉的学校,再去圆熟悉的梦想,我付出的还要比别人多很多,毕竟,我把青春折腾得天翻地覆。所有的期盼与思想都投入了学习,每天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单调却不乏快乐。沉默慢慢消磨掉情绪的棱角,黑色的记忆退去了痛苦的记忆,笔记把生活染成了彩色,晚上背对着月亮走在回家的路上,早上头顶寂寞的星星,所有的考试都好像是对我的坚持的奖励,一模,二模,一直到n模,成绩一次又一次排在第一,一直到高考结束。终于,我可以在高考的第一志愿上毫不犹豫地写上浙江大学,等待录取通知书到来的那一天,回过头来,在辗转品尝往事,是那么痛苦和甜蜜,我真的为自己感到骄傲,因为我挺过了最难的时候,克服了人生最大的痛苦,用自己的坚持和努力实现了迟到的梦想。所以如果有不幸我们要自己承担,安慰有时候捉襟见肘,自己不坚强也要把自己打得坚强。还没有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举目无亲,我们没有资格难过,我们还能把快乐写得源远流长。
我站在回忆的岸边一个人静静地向远方望去,那些打不死我难以回来的日子最终成为了我一生最难忘的记忆,手中的照片仍然紧握着,上面有我的泪水还有我最亲爱的爸爸,我可以对着湖面大声地说:“爸爸,你和我的梦想实现了。”
十八岁,成人礼。
那些追求梦想的日子。
它真的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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